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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世海棠今世春·花魁案【04】

【第四章】

地下赌坊设立的八卦局通道算不得大,在陈三六的演算下,他和丁隐不一时就破局而出。

重来到地面,只见眼前一片开阔,是一片广袤的水域,丁隐拍拍陈三六的肩,指向不远处的一栋楼。

 

是聚贤楼。

 

他二人在河畔边寻到了一只木盆,是采菱人用的,陈三六弯腰查看一番捞起一枚耳环。耳环样式算不得繁杂,却不似普通采菱姑娘能戴的上的。

丁隐看着那耳环摇了摇头,陈三六不解其举,将耳环放在手里问道,“怎么,这个算不得重要线索?”

“我只是觉得这耳环土气了些许。”丁隐回答着,“我们得去再查看一下第三个死者。”

 

陈三六也是如此想,这枚耳环许与那在聚贤楼出现的死者有关,未料到了衙门,衙门的人只说第三个死者的尸体已经送去义庄,不在衙门里。

丁隐扯扯陈三六的袖子,两人从衙门大门离开绕个圈至后门。傻子才信那俩衙役的话,一脸的谎话精样。

丁隐跳上墙头弯下腰来要拉陈三六上去,陈三六冲他露出个笑,然后推开后门大摇大摆进了院子。丁隐跳下墙头对着陈三六就是一声冷哼,陈三六知自己好像把这位血魔大人弄不高兴了,从怀里拿出包好的一包蜜饯果子塞过去。

 

丁隐拿过蜜饯果,又是哼了一声。

 

“好啦,下次我就是知道有门可以走,也跟着你一起翻墙。”陈三六的语气软软的,就似戏台上被恶霸欺负去的小娘子,“我错了。”

 

丁隐拿过一颗蜜饯果子就直直塞进陈三六嘴里,依旧是一声哼,不过神色转好,眉眼里也盈了笑。陈三六知他是不恼了,砸吧两下嘴,蜜饯果子甜腻腻的。

 

 

 

 

两人潜入后院,穿过廊子,再转过两个弯,到了摆放尸首的厅,丁隐看陈三六对这里熟门熟路的,若是非陈三六之前就说起过他过目不忘,丁隐还得道是其在此住过许久。

 

第三具尸体盖着白布摆放在厅的一侧,陈三六上前掀开白布,果不然那死去女子的右耳上的耳环与他们在采菱人用的木盆上寻到的那个是一样的。

 

“呆书生,你的胆子倒不小,寻常的书呆子见了这样的死人得吓软腿。”丁隐看了眼那死去的姑娘,其面上一片青白,看着吓人。

陈三六伸出自己的手腕子,在丁隐面前晃了晃,他手腕子上是一串小叶紫檀佛珠,“我娘给我的这个,佛祖会保佑我的。”

“我不信佛,”丁隐将白布重新盖回那死者身上。

 

 

 

既然来都来了,陈三六便又拉着丁隐来查看第一个死者的尸体,因案子未破,故尸首一般都在衙门的专间里放着。第一个死去的姑娘所在画舫虽多次来要尸体想去安葬,也无法。

丁隐将尸首上的伤痕看过一遍后很快就得出了个结论,这第一个姑娘绝对是自杀。那匕首的切口,那伤痕,没有哪个杀手会有这样粗糙的手法。

 

 

 

陈三六将尸首安放好,沉思一番后就拉着丁隐往外跑。

 

 

一切很容易猜清,三个死者,地下赌坊,花魁赛,胖县令,蒙面杀手。

 

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第一个死者是自尽,导致地下赌场的生意变的不似往年,其主嗅到利益的味道。此后两个死者身边的海棠花就是想让人将三个案子归为一类,所以只有第一个死者是死在了一棵海棠下,而后的两个均只是身边有一支折下的海棠亦或是一朵海棠花。

 

加上袭击雀楼的蒙面人以及胖县令出现在地下赌坊与江湖人士的交接。

 

陈三六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一句,“怪不得那胖子要我这么个测字书生来破案。”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疑惑是陈三六没有解开的,他与丁隐两人出了衙门就往雀楼姑娘那边赶去,而这也正是困扰到陈三六的地方。雀楼身边只有一个武艺平平,自保不足的温棠,怎么可能会在受到蒙面人偷袭后只是伤及腿脚。

 

 

 

待到了雀楼的住处,却未见雀楼的人影,只有温棠与先前拜访过那个在私塾教书的张远山。温棠一脸的怒气,而张远山只是垂首由她在骂。陈三六与丁隐两人进了屋,温棠也没有停下,一张嘴叽叽喳喳的。

丁隐听的厌烦,伸手欲封住她穴道,手指刚要碰触到温棠就被人用扇面挡下。

 

 

 

丁隐眉目一凛,一掌劈向那扇子,张远山身形一晃纸扇收起,从丁隐掌边滑过。丁隐一击不中,旋即出脚,足尖点在墙上,身如鹞子起,腰封里藏着的赤红软剑出。

张远山脚下步伐走势如踩着八卦局,引来陈三六一声轻叹。

 

扇骨与软剑相接,瞬时被切做了两半,张远山急撤身,丁隐哪里容他退去,赤色的软件如蛇行,攀上其颈。

“好俊俏的功夫,不愧是血魔。”张远山被丁隐用剑架着脖子,却没有点慌张。

“北海张家的人?”丁隐皱了皱眉,他在蜀山时听闻过北海那边的张家,其独子当年为波斯教圣女远赴漠北,此后不知所踪,张家从此也日渐没落。

 

一个江湖世家的没落连五年也用不得,到了现在已然十多年的光景,江湖上已然没了北海张氏一族的消息。

 

 

 

“雀楼遭袭时是你在?”一旁的陈三六出声问道。

张远山点了点头,丁隐将软剑收回,陈三六这下看清了丁隐的剑原是放在了腰封之中,也不知是何材质,才能如薄苇弯曲又可削铁如泥。

 

 

几人坐定下来,温棠把事情叽叽咕咕的说出,张远山在知雀楼有险后近几日都在花楼不远处守着,今日恰好看见有蒙面人潜入,于是救下雀楼。
温棠也在此时知了雀楼心中所系之人就是张远山,张远山亦知雀楼心意。雀楼受伤后被送去了医馆,温棠则是和张远山耗上,她觉张远山无心娶雀楼却耽误了雀楼,这便是大大的可恶。张远山也不恼,就任温棠来骂。

 

 

“两位是在调查此事的话,在下可以给你们一个线索,”张远山看了一眼窗外的山水,缓缓说出四个字,“半宝铜钱。”

 

 

在座的温棠手一抖,打翻了手里的茶碗,丁隐也是皱了眉,唯独陈三六这个未入江湖不知江湖事的还神色如常。他喝下一小口茶,将喝到嘴里的一片茶叶吐出,看看在座几人,“半宝铜钱是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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