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圈圈圈圈

薄冰【01】

*深山

上海,日占区,飓风锄奸队被捕获五十七人,却在半月后再次出现该番号刺杀队,袭交通部,刺杀在职副部。


五十五号大院里接到消息于半夜,在睡梦中的特务们乍然醒来,跳上一辆辆黑色的车,往交通司去。作为第一行动队小队长的陈深带着头冲进了遇刺现场,却在细细搜查后,依旧未能寻得半点线索。


此后几月,接连出现刺杀案件,有人道是王亚樵那厮作怪,又有人揣测是重庆方面来的人。一时之间汪伪政府与日寇之中皆是人心惶惶。





陈深再次得到关于重生的这支飓风锄奸队的消息是在一个寒冬,日本人那边传来抓到了拿支队伍里的小头目,名唤陈观海。


人是被日本人抓住的,审讯却交到了五十五号大院。陈深心里暗笑,最近风声紧,五十五号大院里有叛徒一事再次被提起来,犯人往这里送,明摆着是要试探谁才是藏在这边的暗桩。


不好办啊不好办。


日本人那边狡猾如狐狸,而自己的上司毕忠良又是只恶狼,陈深摸摸自己的脖子,心道项上头颅还得好好保住了。毕竟自己答应过一个人,一切结束了便跳上那绿皮火车,离开了上海去寻他。






陈深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日头高照时才到了五十五号大院的刑讯室,他素来对于手头上的任务敷衍了事。如今日本人试探着,那么更不能有异动。陈深招招手,问了问当值的人员情况,说是半夜人送进来,被毕忠良亲自拷问到了凌晨。


他伸个拦腰道,“劳烦带个路,我去看看那犯人。”


“陈队长客气了,不过那犯人现在大概还醒不过来,我叫人先去泼桶水弄醒他。”狱卒殷勤道。


陈深点点头,接着拿出自己口袋里一把雕花的小剪刀来把玩。




他从前是个剃头匠,手艺不错,后来与毕忠良相识在新兵训练营里,一同经历了江西的剿赤匪,最后由毕忠良动员,两人先后投了汪伪政府。在上海滩吃香喝辣,做了日本人走狗。


这把雕花剪子一直跟着陈深,毕忠良也问起过这把剪子的来历,陈深只是笑,却不告诉他答案。好不容易有天毕忠良把这位小弟兄灌醉了,才问出,原来这把剪子是陈深一位故人所赠。


陈深提及故人二字,眉间眼里全是春水化开似得,毕忠良唏嘘一番,原来自己这位小弟兄非是不想娶个姑娘回来过日子,而是心里早早的住了个人。





狱卒领着陈深往刑讯间去,犯人已经从牢房里拖去了那儿,正绑在凳子上,手脚都捆死了。


陈深打开门,只见到那犯人的背影,肩有些窄,腰细腿也细。陈深的心里有些慌起来,他走了过去,见到了那犯人的面容。






陈观海,去你的陈观海,陈深心里骂起来。


眼前人蹙着眉,眼角带着微微的红,眉目线条凌厉,下巴那里却瓜子似得收着,唇干的发裂,却不掩其好看的线条。他垂着眼,于是睫毛便显得格外的密而长,在刑讯室微弱的冷光下,竟然有些毛茸茸的感觉。






陈深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迫他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相交,陈深道,“先生好啊。”






张启山看着陈深,嘴角露出个笑来,陈深一巴掌打过去,将张启山扇的嘴角的笑容化为了一抹艳红的血。


“陈观海是吧,还和我是本家,都姓陈呀。”陈深踱步,顺手拿起了放在案台上的皮鞭,“我知道你骨头硬,只是你现在进了我五十五号,那么就算你的骨头是钢做的,我也能把它磨碎了。你最好招出你知道,不然就有的苦吃。”


带着陈深来的狱卒看一眼陈深那发狠的嘴脸,心里都毛起来,他悄悄的往外退了出去,关上门来。只听闻门内鞭子啪啪作响,打在皮肉上定是要人血肉模糊。那狱卒感到心底盘旋上来一股子凉意,他打个哆嗦,快步离开。






“唔”张启山咬着牙,可还是禁不住似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咽唔。


鞭子没有再次落下,张启山的下巴被那带着血水的鞭子抬起,他一只眼被汗水糊了,只能半睁。陈深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把张启山面上的头发撩起了些。


“别来无恙。”陈深靠近张启山轻声道。


张启山像是忽然间被抽掉了支撑他的那口气,他的身子往捆着自己的椅上倒去些,方才紧绷着的背脊也屈起一点。这让他仿佛小了一号,同时也如竖起毛的凶狠孤狼一下温顺如只兔崽。陈深揉揉张启山的头发,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未料张启山忽的抬头,一张还带着血沫的唇就袭向陈深,他被捆着只能扬长了脖子。陈深心中一动,顺着这个吻往张启山身上压去。待到结束这个吻时,两人均是大口喘息起来,真是要命。




陈深看了一眼外头,没有人在巡视,他伸手往张启山的领子上摸,手上一用力,扯下一颗钉在领子下面的纽扣。那颗纽扣里有一个暗槽,藏着毒,咬碎了便可去见阎王爷。陈深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张启山的额头,“不要死,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张启山微微的点了点头,“你也不要死,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外头有了脚步声,陈深一下退开去两步,手里的鞭子继续抽打下来。刑讯室的小窗被人打开了个条缝,是陈深的兄弟亦上司的毕忠良来了。


张启山几乎昏厥的时候,毕忠良进了门,他看了看陈深手里那沾满了血的鞭子,又看看捆着张启山那张椅子下一小摊积聚下来的血迹。


毕忠良开了口,“飓风队的消息太少了,这人抓住了,那么就是一根线头,有了机会把他们整个揪出来。务必要撬开了他的嘴。”


陈深从口袋里摸出那颗之前扯下的纽扣来,他递给了毕忠良。毕忠良用两根手指头夹着,看了看,皱了眉头,“审问的时候记得给这人留口气,没有说出了消息前,别让让死。”

毕忠良说完,将那纽扣掷在了地上,脚用力一踩,踩烂了那枚小小的扣子。



“对了,最近我们的行动好几次都出现了消息的泄露,内部人员里该是出了内鬼,你到时候也帮着我多留意,内鬼必须铲除。”毕忠良又道。


陈深回道,“哎呀,大哥,你把那么多事都交给我,我哪里做的过来。你也知道,我还要去米高梅跳舞喝酒,那边的小姐姐都同我说好的。”


毕忠良道,“你呀你,怎么就没有半点长进!”


陈深翻个白眼,一把勾了毕忠良的脖子,往刑讯室外头走去,“这人犯我已经拷问了一番,我们哥俩好些时候都没有一起吃个饭了。今天就去叨扰嫂子,蹭你家的饭吃,偷你家酒喝。”


毕忠良回过头来看眼被捆在刑讯用椅子上几乎没气的人犯“陈观海”,昨日夜里自己提审过一遍,如今陈深也审问一遍,自己再去讯问估计人也撑不下去。倒不如按着陈深说的,回去吃喝一番,也正好给那冥顽不灵的犯人点时间喘口气,好之后再审问。






张启山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来,毕忠良与陈深的脚步声已经远了,而他则是回想起了当初自己与陈深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草长莺飞的青城,雨季节刚到来,空气里都泛着潮。张启山奉上峰的指令前往了青城,与青浦特训班侦谍组的新任教员一齐完成一桩运输军火的任务。


那时候陈深还是个年轻小伙儿,战场都没有上过,见到穿着便装的张启山,一时间不晓得该叫什么,支支吾吾说出一声,“先生好啊。”





-TBC-


麻雀开播了,那么这篇也启动吧

南北极圈民国系列,陈深×张启山


╭(╯^╰)╮给你们说个可怕的事,上南北极民国系列中的远尘篇因为热度低,所以直接腰斩加删档。任性傲娇,爆栗流氓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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